質樸的悅耳「安地斯山的聲音」Andes music in Peru

2008年11月24日 星期一

Robson 說「你們真的要去那個山頭嗎?」
我們 3 人努力勸說「對啊,走吧!從山上往下眺望 Puno 小鎮與的的喀喀湖 (Titicaca lake),一定很不錯!」
Robson 走到窗邊回應道 「有必要嗎?現在從住的地方看出去,不什麼都看到了?」

我們仍不死心地舉出數種登高理由「...」
正當 4 人在進行一場走與不走,留與不留的以多擊寡爭辯中
Hostel 的老闆忽然跑過來說「走走走,來聽個室內演奏吧...」



我們就被這樣帶走了,而且剛剛的激戰莫名奇妙的因為一場演奏,讓大家的步調都慢了下來。

這場名為室內演奏,實際只是 hostel 老闆一位房客在自己房間的隨性彈唱,豎琴輕快悠揚的旋律藉由午後斜照的陽光傳遞出屢屢的餘溫。我們雖聽不懂他口中哼著什麼樣的祕魯小曲,也知道這場演奏並非像在國家音樂廳表演的弦樂器之音來的精緻典雅,但表演者質樸的嗓音搭配著那些跳躍於「弓」上的音符,讓我們猶如坐在弦上,享受著絲絲琴弦此起彼落震動時的酥麻感,並細品陣陣琴聲悠遠迴盪於胸中的安地斯山迴...

說起安地斯山音樂,大家首先想到的鐵定是音色空靈飄渺、蒼涼壯闊的排笛 (Zampona,下圖右二),嘹亮高昂、低沉渾厚當地人稱 Quena/Kena 的直笛 (左圖) ,強有力節奏的鼓 (Double-head drum,下圖中間) 以及清亮悠遠的陶笛 (Ocarina)等樂器所演奏出來的裊裊笛音與律動鼓聲。自西班牙人入侵印加帝國統馭的國度後, Quena 甚至曾被禁止演奏,因為西班牙人認為印第安人能藉 Quena 的聲音增強力量和提高反抗敵人的情緒。這印加傳奇的樂聲果然如同無法被馴服的鷹,極欲奮力展翅高飛、擺脫被異族殖民的桎梏。

不過也正因為 16 世紀,西班牙人征服印加帝國,隨之而來的歐洲文化與殘酷的黑奴交易,讓當地原住民、西班牙人、非洲黑人經過長期的碰撞、衝突、滲透、吸收後融合成一種統一而又多元的文化,並為這塊土地帶來了新的聲音,其中以絃樂器,如吉他 (Guitar)、豎琴 (Harp) 等的引入,稱得上是祕魯音樂史上的一大變革。

原來今日我們得以在此一聽具祕魯風的豎琴演奏,還得多虧西班牙人當時成功扮演的征服者入侵啊!


而有趣的是安地斯住民目前常使用來唱求愛歌謠的最佳搭檔、聲音清脆悅耳的「恰朗歌小吉他 Charango」,也是因為吉他的傳入,當地居民覺得這樣的樂器體型太大、不易攜帶,於是他們將吉他縮小,並使用當地土產的動 物 -- 犰狳 (Armadillo) 的殼做音箱,才成為今天別具特色的恰朗歌小吉他。



犰狳版恰朗歌小吉他


木製恰朗歌小吉他

犰狳 (Quirquinchos中南美洲的特有動物):最早期的 Charango 是用已死的犰狳的殼做成的,但後來被大量獵殺,現在已改用木頭來製造 Charango。

這讓我不禁想起 5 月中在阿根廷 Jujuy 時,已旅行兩年的晉源兄隨身帶著一把小吉他,他閒來無事就在房內彈起小曲子,又因為同是亞洲人,他隨口問我們想唱什麼歌,如果他會彈,大家就可以一起哼哼唱唱,我懷念那時被吉他聲填補了思鄉情懷的時光,以及彈奏者與聆聽者藉由樂聲傳遞與敲打拍子或輕聲合唱的一場場對話。

當然這一切,是不是要拜賜於這樣的樂器體型變革,才得以讓許多流浪在世界的旅人,可以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地點,藉由無啥負擔的「知己」陪伴,自然地彈奏出當下心情,或許還因此幸運地尋得一二「知音」或幾位「聽我」的臉龐...

而正在此時,有 4 個人早已將剛剛的爭執拋在腦後,靜靜地坐在 Hostel 的窗邊,享受著美妙的下午茶時光, 頭時不時地望向窗邊,欣賞著一扇窗提供給我們的小鎮風光與高地湖泊之美。是因為 Robson 的堅持讓我們待在這裡,還是這場演奏讓我們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

妥協之後,是不是才發現真正失去得其實並沒想像得那麼多,差別只不是換個角度罷了...




◎ 延伸閱讀:

聽見安地斯山迴-- 談祕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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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流轉間 Our season

2008年11月18日 星期二

這個月,南美遊記的產出如龜速一樣
看似有在緩慢增長,又似停止不動
我們驟然發現, 3 個月是我們的死穴
這個時間一到,我們自動進入一種休眠狀態
Everything needs to be slow down during the transit period.


南美旅行 3 個月後
在 Colombia 哥倫比亞北部沿海的一個小鎮 Santa Marta
正有兩個人各自躺在床上
偶爾用眼角餘光望著房內唯一的對外窗
似欲吸取僅有的溫度與氧氣以供應體內的基本循環
然後又各自沉沉睡去...

我們不知人的身體裡是否藏著四季?
所以有秋去冬來、春回夏至

只知道在季節轉換中,為了要適應另一個季節的溫度
身體的律動會開始趨於緩慢...

而漸至近乎停擺的生命脈息彷彿跌入滿室黑暗的微弱光芒

可以說他們正在適應
也可以說他們正被融合

可以說他們正被分散
也可以說他們正在凝聚

可以說他們想要發光發熱
也可以說他們只想躲入黑暗

重點是

回歸原型甚至大放異彩

他們需要的是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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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鴉之城 Valparaiso in Chile

2008年11月12日 星期三

旅行久了,累了嗎?
心情懶洋洋,只想悠晃晃地過完一天?
風景看太多,想接觸點文藝的氣息又不想呆在悶沉沉的室內展館裡?
那你絕對不可錯過智利的 Valparaiso

Valparaiso 是個離 Santiago 約 2 小時車程的海邊城市,抵達前想像中的它就是藍藍的海洋、鹹鹹的海風、髒髒的街道、陽光普照的海灘、成群結隊的狗、魚腥味漂浮的城市....

記得在秘魯爬印加古道時,同團的一位法國夥伴說過 ¨Valparaiso is a not very clean city and there are many dogs (actually, we saw more cats and birds), but it is very typical, I like it indeed.

剛好,我們就是喜歡原味與髒亂,太美麗有時只會讓人感覺到不真實~

我們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來到這裡,發現它是一個座落在海邊與山丘地的港都城市,喜歡爬山的人,可悠遊於青山步道中、盡覽五顏六色的小屋;愛海的人,可靜坐在涼風徐徐的海邊、迎接向晚的夕陽;喜歡文學的人,可以來此參觀詩人聶魯達位於 La Sebastiana 與 Isla de negra 的故鄉 。聶魯達曾在詩中稱 Valparaiso 是“一座向天上延伸的城市”,是否就是因這從海平面逐漸向上、映著藍天、鋪點在山丘上的繽紛彩顏,讓他發現了夢想的天堂。


聶魯達(Pablo Neruda, 1904-1973),1971 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是智利浪漫詩人,也是 20 世紀最偉大的拉丁美洲詩人。對於智利,聶魯達只有無限的熱愛。在一次專訪裡有位記者問他: 「如果你不是在智利南部誕生,你希望能在那一個國家出生?」 詩人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如果我不在智利誕生的話,那我拒絕來到人世。」

我咀嚼著他義無反顧的肯定,回憶著自己站在台灣的東部海邊、眺望著無涯無盡的太平洋;回憶著自己開著車子在 193 縣道迎風奔馳,看著綿延不絕、雲氣壟罩的海岸山脈;回憶著自己無數次漫步在林中小徑、途中歇腳樹下啜飲一杯茶、坐擁群山芬芳的自己,當有人問我同樣的問題時,我會怎樣回答?


...


原來一個國家之於自己的意義,一個城市之於自己的感動,其實也許深刻得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總是非得等到某個片刻,它的身影才會忽地從內心深處蹦出來,它的色彩才會鮮豔的令人無法忽視,強烈到想揮也揮不掉...

路還沒走完,開始適應 Valparaiso 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形了嗎 ...

而對於喜歡塗鴉之人士,此地絕對會讓人心癢難耐地想拿起大筆一揮,在這城市光影斜照的一個街腳、一處牆面、一扇窗櫺或一座階梯,留下神來一筆與創意激發。連我們這種畫畫盲,走著逛著都想偷偷留下一點屬於我們的傻而呆畫風,何況是那些滿腹詩意的畫家,怎會不想來個到此一遊呢?

於是樂歪了我們這些喜愛在戶外欣賞畫作之人,我們像尋寶似的在街頭巷尾尋找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作品,快樂地與各式各樣的塗鴉互動、對話,或是靜靜地漫步在其中感受這匯聚各家大成的藝術能量,想像自己也是 21 世紀的一代大師,即將有名留千古之作在此產出,但到底是要寫詩還是作畫呢?貪心的我們 2 個都想要。

我們認真的思索起,是不是在這樣的一個城市,我們就能產生獨樹一格的能力?或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我們就有敢於表達自我的勇氣?

想著想著,一股似濃卻淡的尿騷味撲鼻而來,讓我們又忽然發現它藝術氣息之外的隨性一面... :)


專注拍照的新穎與生病須多吃幾顆藥的 Mei

Have you got my mail?

這兩個小妞在做啥?現在不是都有 e-mail 了?


《後記》


聶魯達的詩提到
Es tan corto al amor,y es tan largo el olvido
愛是那麼短暫,而遺忘卻是那麼漫長
Love is so short, forgetting is so long.


那一個歡樂的午後
是否每個人都懷抱著屬於自己的愛情
在海邊
等待著被潮汐淹沒



而我呢?微笑的背後會是什麼?



來聽首詩吧~


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t lines.
Write, for example, 'The night is shattered and the blue stars shiver in the distance.'
The night wind revolves in the sky and sings.

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t lines. I loved her, and sometimes she loved me too.
Through nights like this one I held her in my arms. I kissed her again and again under the endless sky.
She loved me sometimes, and I loved her too. How could one not have loved her great still eyes.

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t lines. To think that I do not have her. To feel that I have lost her.
To hear the immense night, still more immense without her. And the verse falls to the soul like dew to the pasture.

What does it matter that my love could not keep her. The night is shattered and she is not with me.
This is all. In the distance someone is singing. In the distance. My soul is not satisfied that it has lost her.

My sight searches for her as though to go to her. My heart looks for her, and she is not with me.
The same night whitening the same trees. We, of that time, are no longer the same.

I no longer love her, that's certain, but how I loved her. My voice tried to find the wind to touch her hearing.
Another's. She will be another's. Like my kisses before. Her voice. Her bright body. Her inifinite eyes.

I no longer love her, that's certain, but maybe I love her. Love is so short, forgetting is so long.

Because through nights like this one I held her in my armsmy soul is not satisfied that it has lost her.
Though this be the last pain that she makes me sufferand these the last verses that I write for her.


Pablo Neruda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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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南美分享會順利結束 Thanks for joining our free talk

2008年11月8日 星期六

呼~

終於完成我們的南美分享會囉~~(哈)。

先謝謝昨天來參與的各位朋友,不管是老朋友,還是新朋友,希望這個傍晚對你們來說至少還是個愉快的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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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南美旅行回來,我們互相也沒有聊過這一路上跟對方直接相關的這類話題,也許是抱著「反正事情也過去了」的那種情緒,因此也沒有想要特別提起過。因為這個分享會的主題,我們才終於有機會來談談這一部分,幸好沒有邊聊天還邊打架,不然昨天應該只剩贏的那一方站在台上囉。

結伴同行的旅行就是這樣,大部分的時候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地同樂,但有的時候就是要自己懂得安靜地閃到旁邊,當然也會有自己火從心中來卻不一定有地方放的痛苦時刻,不過,不管怎樣開心難過,這都是旅行的一個過程,最終大家都還是要平平安安的回家,然後才能在回來後跟其他朋友談笑起這些愛恨交織的心情,是吧?

而且也因為這個分享會的準備,我們就像是重新又走了一次這個旅程,在南美發生的點點滴滴,以及那時當下的許多感動又再一次地湧上心頭。大概是心理重新走了一次旅程,身體覺得也要跟隨一樣,就如同從旅程開始沒多久就持續發生的生病狀況,現在的我也再次重感冒,所以如果當天看起來很疲憊,或發生語無倫次的狀況,也要請大家多多原諒。

兩個小時的分享會不算長也不算短,其實還有許多故事想跟大家一一分享,有興趣的朋友,就請繼續拜訪我們的部落格囉~~~:D

對了,我一定要澄清:胡蘿蔔是水溶性植物,所以切絲用炒的,真的比用水煮的好~我不是挑食啦~

Mei

《Jess 也來插花囉》

其實,這次的分享會應該也是我們頭一遭在大庭廣眾之下分享旅遊經驗,真的是相當感謝集地咖啡館給我們這個機會,另外我們也要稱讚自己一下,可以這麼勇敢的站在台上跟大家"唬唬生風" (人真的很奇怪,去危險的地方都不怕,做簡報時還真的是緊張得要死 :P)

如果因為我們的分享,能帶給大家心裡任何一丁點的化學變化,我想這就是我們此行最大的收穫了。也很高興因南美行而直接或間接結識了一些朋友,希望我們的相遇,是另一個美麗旅程的開始 ^____^

Jess

PS1) 要特別謝謝Peter 夫婦特地從台中趕來台北參加,先祝福你們明年的南美旅行順利、愉快。真的,我們一定要找時間去紐西蘭的啦~
2) 想請問坐在靠近螢幕右手邊的那四位帥哥美女,你們是不是有參加上周第二場的講座,最後留在集地咖啡用餐?如果是的話,很抱歉昨天在現場沒有認出你們來,所以沒打招呼,我們會後一直覺得不好意思說。
3) 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招招一起來走走步道或是登登山,應該也是不錯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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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三十也太陽之南美分享會@集地咖啡

時間:2008年11月7日(五)19:00~21:00
題目:Mei & Jess【手牽手一起遊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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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段火車上的對話,因為一個關於太陽的寓言,兩個女生決定背起行囊,橫跨 1 萬 9 千公里的太平洋,前進到 神秘的南美大地,開始了一段追尋幸福的旅程。他們如何克服萬難結伴旅行?如何擬定共同的行程而不各持己見?如何一起面對旅程中所有的高低起伏?而原本 71 天的旅程為何最後變成 120 天?最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屬於各自的幸福嗎?就讓 Mei 與 Jess 帶您慢慢揭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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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地咖啡店內最低消費為80元,參與講座不需另外繳費。名額約30位,建議事先email報名,email:2geocafe@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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